礼服的灵感来自北鼻 @找谜底 么么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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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圣诞过后没有几天便是巴黎的新年了,巴黎没有除夕,一月一日便就是他们的新年。在这一天巴黎人是要全家团聚围炉夜话的,喝酒聊天,酒要喝完,以此代表祛除过去一年所有的厄运。
过去的一年对于明家人来说是收获的一年。国事便是抗日胜利,家事则是曼丽苏醒,明诚和明楼也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总之都是收获的。
作为一家之主的明镜在这一个晚上尤为高兴,她为之奉献了一辈子的家人们、弟弟们都有了自己的归属,她觉得这比任何事情都让她快乐。
明家的年夜饭与往年有些不同,除了明家人以外明诚还请回来了一个朋友,这个人和他同是巴黎大学艺术院的老师,明诚教的是作画,这个人则教的是设计,这个人叫作顾轩,和明诚一样都是上海人,只是他十几岁的时候就随双亲移民法国,也就没有再回去过。
作为老乡明诚和顾轩结了朋友,又因为两个人都喜欢光影交织的印象派,交流也就更深了,慢慢的就成了君子之交。顾轩的父母亲早已去世,一个人在法国很多年,本来明诚并没有打算在这样的日子邀请对方。但是由于前些日子在给曼丽选礼服的过程中遇到了点麻烦,对方帮了忙,顾轩也就和明家有了来往,于情于理都应该请上这一顿饭,明诚也就将对方邀来了。
当初给曼丽选礼服的时候属实让明台抓瞎了一把,一件又一件的成品,一家又一家的店,要说美吧,都挺美,可是就偏偏合不上心里的那个。曼丽碍于明镜不敢直接推脱,但是明台看的出曼丽是否喜欢,也就替他推脱了大姐,一来一往的,忙了好几天都选不好一件样式。
后来还是明台懂曼丽的心思,见曼丽总是看着他们当初那张滑稽的婚纱照发呆,也就知道曼丽心里的礼服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一件礼服,无关价格,无关品牌,只是一段简单美好的记忆。
明台拿着照片找了明诚,希望明诚能够把这件礼服的设计图画出来,然后他去找店定做。明诚理解他的心意,但是他会画画这不假,但是这油画和设计图差的可不是一点,更何况是看着一张照片来画,明诚自问是没有这个能力的,这个时候也就想起了顾轩。
本来顾轩的事情明诚是没有告诉明楼的,毕竟自家的先生自己了解,忙着打仗的时候都成天酸意浓浓,这闲下来了,拿枪的手是放下了,可是这吃醋的本事可一点都没落下。但是毕竟是自家宝贝弟弟的婚事,明诚也就不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有个朋友是搞设计的,我改天把他请来让他给你画。”
“别改天了,明天吧,阿诚哥。”
“你急什么?曼丽又跑不了。”
“嘿嘿……我还想趁冬天还没过带曼丽去维也纳看雪呢,她特别喜欢雪。”
“冬天去维也纳看雪,你再冻坏了她。”
“没事,我会给她取暖的,放心吧。嘿嘿……”
“好吧,那我一会就给他打电话,约他明天过来,可以了吧?”
“可以,谢谢阿诚哥。那你们休息,我走了啊。”
明台说完话就跑了出去,临出门还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哥。明台可到现在还记得当年他在巴黎没开窍的时候,整天拉着明楼混酒吧溜洋妞,没少挨他大哥暗里算计,虽说是管教弟弟,但是为啥只有他一个人被管教。可从没见过他管教过阿诚哥。当时明台不懂,后来可算懂了,那个时候这俩人已经隔着一层窗户纸了,就差捅破了,自己还好死不死的非要做个浆糊在中间捣乱,不算记他算计谁啊。
明台刚走,明楼就凑到了明诚身边来。
“搞设计的朋友?没听你说过啊。”
“学校的同事,没什么好说的。”
“同事你能这么肯定的就答应了明台?那么肯定对方明天一定能来?你刚才可是给了明台一个承诺。”明楼手里拿了本书,眼睛落在书上,但是口中的话却每一句都是冲着明诚。
“随口答应的,你有什么可权衡的。再说了,难道先生就没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好友么?”
明诚拿过明楼手中那本对方一眼都没看进去的书,明亮的双眼看着明楼。
“没有。对你,我知无不言。”
“哦?我可听说明教授这个圣诞收了很多贺卡啊,怎么我一张没看见呢?”
“乱说,谁嚼的舌根,我去教训他。”
“先生,你不知道,这学校传得最快的就是花边消息了,所以我知道也不足为奇,你有人喜欢也是正常的,毕竟我的眼光这么好,难免会被人肯定。”
“你这是在夸我?”
“我夸的是我每天给你配的装扮。”
“我在这个家算是一点威信都没有了。你们一个个都敢骑到我头上。”
“谁叫你是大哥呢?正因为有你在我们才敢这么放肆啊,你是这个家的山。”
“别以为你说点好听的,就可以把你那个好友的事情跳过去。”
“呃……大哥,你真无趣。只是一个谈得来的朋友而已。”
“那也要告诉我,你的每一件事,你身边的每一个人,我都要知道,这样我才能放心。”
“瞎操心。”
“你说什么?”
“我说,您真好。”
“那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更好。”明楼将明诚抱上了床,一番云雨也就随之降临。可怜了明台本想再交代下礼服的事情,但是在正要敲门的一瞬间听到了些微妙的声音,也就识趣的上了楼,一边走一边抱怨他大哥‘不务正业’。
第二天一早明诚就给顾轩打了电话,假期中对方也是没什么事情,又没什么好友,明诚邀请他去家里做客他自然也就高兴的答应了。知道明诚喜欢红酒还专门拿了一瓶好酒上门拜访。
但是这门一开,顾轩就愣住了。
“您是?明教授?”明楼和顾轩虽不在一个院系,但是巴黎大学的中国老师本就不多,而明楼的名气又不小,所以顾轩自然也就知道他。
“您好,顾先生,叫我明楼就好了。”
“您好,我早该想到的,明诚,明楼,这不就是一家子嘛,您是阿诚兄弟的兄长吧。”
“非也。”明楼笑容满面的答了一个否定,同时移步让顾轩进了门。顾轩被明楼这句‘非也’弄得找不到头绪,但是出于礼节还是进了门。
明楼接过红酒和外套,又给顾轩端上了一杯刚煮好的咖啡。顾轩客气了下,拿起咖啡刚入口,就听明楼说了一句‘我是他爱人。’
“噗”的一声顾轩将刚入口的咖啡全数喷了出来。
“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我来擦。”
“没事,我来就好,惊讶也是难免的。”明楼拿过抹布擦了下桌子,又给顾轩拿了纸巾,可怜这干净的灰色西装就这么被咖啡渍给沾染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爱情本就不该被外在条件所限制,我只是没有想到您这么直接。”
“我向来直接。”
“早就听说明教授专业强,为人也好,今日一见过不同凡响。”
“顾先生客气了。”
顾轩也不是一个蠢人,明楼上来就将自己和明诚的关系挑明了,顾轩自然也就清楚了对方这是在清楚障碍啊,不过顾轩年长几岁明楼,这种事情在他看来不但不值得生气,反倒有些单纯的好笑。他以前也有个弟弟,只是后来出了意外去世了。和明诚一样都很喜欢画画,这也是他和明诚交好的原因之一。
所以对于明楼的所做作为顾轩倒是觉得,自己关心的人能这样被爱着,真是一种无法言表的幸福。所以他也就没有计较什么了。明楼在那之后也没有跟顾轩有过多的攀谈,上楼叫了明台和曼丽下来说礼服的事情。
明诚和明镜出去办了些事情,明台和曼丽说到一半的时候他们也刚好回来了。
“你又提前来了,顾兄。”
“做客嘛,早来些总是好的。”
“你呀,这是我大姐,明镜。那是明台和他妻子曼丽,你应该认识了吧?”
“嗯,他们跟我说过了。”
“哦,对了还有……”
“明教授,我也领教过了。咖啡煮的真好。”顾轩的笑容让明诚感觉到明楼应该是做了些什么事情。看见顾轩西服上的咖啡渍,自己也就猜到七八分了。
“明楼呢?家里有客人他这个家长怎么也不招呼一下。真是越大越没礼了。”明镜见明楼不在客厅,瞬间就有些火气,也就随口说了出来,这才让顾轩将目光看向了明镜。
明镜一袭紫色绣花旗袍,纤腰装点,玲珑有致,由于优越的家庭环境和良好的教育,让她气质不俗,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反倒是为她洗炼了铅华,给这个已过不惑的女人又增添了一份淡然和质感。所以见到这样明镜,顾轩一瞬间有些愣了神。
“顾先生?”
“啊?哦。您好。”
顾轩回过神的时候明诚已经去了书房找明楼。
“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弟弟啊,就是脾气怪,怠慢您了。”
“没有,明教授很好。今日能得识明教授和明小姐真是顾某的福气。”
“您真客气,听说您也是上海人?”
“对,我十几岁的时候就随家人来了巴黎,后来就再没回去了。”
“哦……没回去也好,不用经历战争。”明镜提到这些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苍凉,但是很快也就藏住了。
顾轩本想再说些什么,明诚和明楼就下来了,明家一家人也就很快的谈论上了正事,那就是婚礼,顾轩听了明台说了大体情况也就了解了他们的需求,自己本身就是服装设计的老师,画设计图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叠。而且又有照片做模板,即使没有后面,他也能凭借前面画出整体,所以曼丽的礼服也就解决了。
对于明家来说这可是帮了大忙,所以当明诚提出年夜饭邀请顾轩过来时,明镜也觉得合适,便也就同意了。
新年过后的几天就到了曼丽和明台的婚礼,明镜为他们定了家附近的小教堂,明楼和明诚又邀请了一些学校关系相对比较好的同事,小礼堂也算是坐满了人。顾轩自然也在其中,不仅如此,他还送给了明镜一件礼物,一件他亲手设计并制作的旗袍。
“这是送给我的?”
“对。”
“真漂亮,我是真喜欢,可是……这为什么?”
“只因为你穿着合适。”
“啊?”
“收下吧,权当新年礼物了。”
“那我可得谢谢顾先生了呀。”
明镜多年出入商场,大方得体的处事风格,让顾轩觉得十分舒服,看着自己的作品,能被人如此喜爱,明镜一幕幕的笑脸也不由的让顾轩心里有了一丝涟漪。
婚礼的过程十分简单,宣誓,敬酒,交换戒指,一切都是按照最普通的方式进行,这也是曼丽的要求,她早就希望有一天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举行一场最简单的婚礼,她不要那些流于表面的浮华,她只想要那最真切的相守,越简单反倒越让她心安。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法国人的天性就是喜欢浪漫,所以尽管坐席上的人并不熟悉这一对新人,但是依然真诚的为他们祝福着,喝彩着,坐在前排的明镜自然早就红了眼眶,明楼和明诚握住明镜的手,明镜也是欣慰的笑了。
若是细心点其实可以发现前排始终有着两个空位,一个上面放着一个相机,一个则是一块手表,新人在感谢家人的时候,也向这两个空位深深的鞠了一躬。
婚礼结束后明台就带着曼丽去了维也纳。明镜本想回香港,但是明楼不放心,明镜也就留下了。忙了一整天的婚礼三个人早就累得不行,一回家就各自回卧室休息了。
“来,喝了睡吧。”明诚端了一碗天麻水过来,明楼闻到这股味就皱紧了眉。
“这要喝到什么时候啊?”
“这周喝完就可以不喝了,停一下看效果。”
“你呀,记性可真好,一天不忘。”
“我哪敢忘啊,好不容易能治治你这头疾。”
“就知道你待我好。”
“你才知道么?”
“一直知道。”
“忙了那么些天,这婚礼这么快就过去了。”
“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
“是么?”
“但我们一定是长久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不够完美,也就算不得美好。”
“明教授难得承认自己不完美。”
“人嘛,总是不完美的,正因为不完美才需要有一个人去填补自己的不完美。两个不完美的人填补在一起不就是完美的了么?”
“照你这么说,那我们不就又是美好的了,可就不长久了。”
“你这是要和我论辩正法么?”
“我只是在指出质疑。”
“在这件事上,我不准你有质疑,我们必然是长久的,这是客观真理,不容得主观揣测。”明楼贴进明诚,两个人的眼眸平静的对视着。
“阿诚,你羡慕么?”
“什么?”
“婚礼。”
“不羡慕。”
“为什么?”
“再盛大的婚礼也不及一个对的人相伴左右。你呢?羡慕么?”
“不羡慕。”
“为什么?”
“因为你不羡慕。我只羡慕你所羡慕的,厌恶你所厌恶的。你就是我的好恶标准。”
“肉麻。”
“肉麻也只有你能看见。晚安,亲爱的。”
明楼轻轻一吻落在明诚的额头上,两个人也就睡下来。
外面难得的出现了一片繁星,冷风吹拂在巴黎的郊外,屋内的人已然睡下,无法感受到外面的好或坏。此时此刻对他们来说,再好也好不过有身边的人,再坏也不必害怕,因为,有身边人。
晚安,这美丽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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