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巴黎【温馨日常，主楼诚，次其他】【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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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忙碌的时候渴望悠闲，悠闲的时候又羡慕忙碌。
明诚由于身体的原因跟学校请了几天假，原本只是两三天的短假，但是由于明楼的不放心所以又利用私权给明诚足足多了一个星期的假。
巴黎的阴冷天气并不绵长，所以假期还没过一半，明诚的旧疾就没再犯了。本想复工的他被明楼和明镜双重打了回来，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的享受这个小长假。
明诚平时的课虽然没有明楼多，但是艺术和经济不同，有的时候课下的探讨反倒比课上的教学用的时间要更多，所以工作的时候明诚也是忙碌的。
突然让他闲下来，他还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以往自己休息的时候明楼也是休息的，反正明楼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就是了，或者明楼总是会给他找到很多事情做，麻烦也好，捉弄也罢，他倒也是乐得其所，如今明楼在上班，他一个人坐在小花园里的秋千上发呆，反倒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
“阿诚哥，你在干嘛？”曼丽看到明诚在发呆便好奇的问到，明诚看见曼丽自然也就恢复了常态，扶着她坐到了自己的身侧。
“没什么，就是突然闲下来了，觉得无所事事罢了。”
“嘿嘿……阿诚哥你可真是忙碌命，让你休息还不好。”
“也不是不好，只是……”
“只是什么？”曼丽明亮的大眼睛显出疑惑，相对于明楼而言，她其实更喜欢和明诚亲近，虽然明楼也并没有明台说的那么可怕，但是毕竟还是严肃了些，相比下来，向来疼爱明台的明诚，更让曼丽觉得亲切，和他说起话来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说实话，我还没怎么一个人休过假，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和大哥一起的，所以，一个人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听了明诚的话曼丽愣了下，笑了出来。
“怎么了？”曼丽突然的发笑，明诚有些不解。
“阿诚哥，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为什么？”
“你可以和你最爱的人一同奋战，陪他度过了最难捱的时间，真的很难得。”
“你和明台也曾一同奋战过。”
“可是，他最难过的时候我都不在他的身边。”
“可是你在他心里，对他来说你就是她的精神支柱，他心里有你，挂念你，才会用尽力气的活着回去见你。”
“阿诚哥，那几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大哥……回不来了，你会怎样？”
曼丽的问题让明诚沉默了，他当然想过，战场就是一个无时无刻都存在死亡的地方，每个战士都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他当然也是一样。他和明楼从踏入战场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时刻奔赴死亡的决心，信仰让他们无所畏惧。
不过，爱情是自私的，对于两个人来说谁都不能失去对方。所以在数年的峥嵘岁月中他们的尽自己的所能去让自己活着，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彼此。
“当然想过，但是我相信他，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大不了我去找他就是了，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离别。”
“阿诚，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糕点。”
明诚和曼丽的谈话被明楼回来的呼喊声打断了。明诚扶着曼丽回到了客厅，明台和明楼已经回来了。自从明诚休假开始，明台就承担起了接送明楼上下班的任务，尽管明台心不甘情不愿，但是看到明诚前几天因为旧疾疼痛的样子他也是不忍拒绝。
“今天又疼了么？”明楼一见到明诚自然就是关切。
“先生，你看外面那么大的太阳，我怎么可能会疼呢？”
“也是。我给你买了你喜欢的糕点，还有上好的咖啡豆，一会让明台给你煮。”
“诶？怎么又是我。”
“不是你是谁？难道你还想让我和大姐，还是曼丽煮？”
“不是还有阿香么？”
“阿香还得做饭。”
“好！我煮！曼丽你看他们合伙欺负我。”
明台故作的讨好状，引来全家人的笑声。当然除了一个人，这个此时不在客厅的一家之主明镜，正在门外和顾轩面对面的沉默着。
顾轩自之前的酒醉事件后，就减少了来明家的次数，一来是觉得之前的事情有些丢人，二来是觉得明镜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向来不擅感情的他自然不会知晓其中的意味。
“顾教授最近很忙么？”
“还好。”
“最近都不见你，还想谢谢你找了人治好了明楼的头疾呢。”
“不用客气，我和明教授都是朋友，应该的。”
简单的寒暄，明镜笑了笑没有再接话，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顾轩也是表面绅士的微笑，心里却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无法平静，不想结束这段对话，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此时正在不远处的客厅内，通过窗子看着这一幕的几个人心里也同顾轩一般焦急。
“这顾教授怎么这么笨啊，说话啊。哄女孩都不会，多说两句好听的不就好了。”
“明台，你很擅长么？”
“啊？没有没有，曼丽你渴么？我给你倒茶。”
曼丽微微白了明台一眼没有说话，继续跟着几个大男人看着热闹。
“明小姐，我……”
“你可以直接叫我明镜的，毕竟你还比我年长两岁。”
“诶。那你也别叫我顾教授了，叫我顾大哥就行。”
“嗯，好。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哦……我……”顾轩支支吾吾的样子，让明镜心里好笑，她自然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她只是觉得这样看他不知所措似乎很有趣，深藏的坏因子在这一刻迸发了出来，让明镜变得如少女一般竟也有了作弄人的兴致。
“我怎么觉得大姐好像知道了。”
“什么？”
明楼的一句话让正在看戏的几个人瞬间清醒了，老狐狸的眼睛向来雪亮，如果他觉得有问题，那么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你的意思是大姐知道顾轩心仪于她了？”
“没错。”
“所以大姐这是在捉弄顾教授了？”
“是的。”
“女人真恐怖……呃……除了我们家曼丽。”
明楼瞪了明台一眼，没有继续说话，看自家小孩还专注的看着外面的情况，小脑袋看起来十分的可爱，明楼忍不住摸了摸明诚的头发。
“有点长了，改天剪剪吧。”
“嗯，好。”
“我给你剪？”
“大哥，我还得上课呢。”
嫌弃之意如此明显，明楼自然也就识相的闭嘴了。跟着阿诚继续看外面的状况。
明镜心中暗笑面前这个有些窘迫的男人。
“其实，你喝醉那天……”
“我平时不是那样的，真的，我不怎么爱喝酒的。”顾轩以为明镜是在意那天的酒醉，连忙解释道。
“你急什么呀，听我先说。”
“哦，好，你说。”
“我和明楼的父母在我们小时候就去世了，迫于现实，我十七岁就接管了家业，几十年来风风雨雨也经历过不少的事。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弟弟们能够幸福。”
“我知道。他们现在很幸福，明台要作父亲了，明教授和阿诚兄弟又那么相爱，让人羡慕。”
“是呀，我想过无数次明楼将来会娶什么像的女子，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无论结果如何他们幸福就好。”
“没错，你说的对，所以现在我很满足，我所有的愿望都实现了。”
“你不要满足啊，你可以还有其他的需求的，比如你自己的幸福呢？”
“我？我四十多了……谁还会喜欢我呢？”
“怎么没有！我……我……我喜欢你！”顾轩支支吾吾的说了好一会总算是把这一句话说了出来，几个正在远处偷看的人，虽听不到声音，但是看表情也能猜的十之八九，看明镜这一脸的暗自得意，也就猜到顾教授终于把这句‘喜欢你’说出口了。
“顾教授你又说笑啦。”
“我没有，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倩影就在我心里再也挥散不去了。可以给我个机会照顾你么？前半生你累了太久，后半生就把自己交付给我吧，好么？”
明镜虽然事先已经知道这件事，但是听到顾轩亲口说出来，心里依然十分感动，眼眶也渐渐红了起来，泪水终于流落，顾轩见到这种情况有些慌乱，四下张望，就看明台在门口对他比划着什么，仔细想了片刻，才明白过来。便将明镜轻轻的搂在了怀里，为她拭去了泪珠。
明镜没有反抗，顺势依偎在顾轩的怀里。
她早就想清楚了，这个男人是令她心动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他说的对，前半生她累了太久，后半生她想要好好的活。她相信她爱的那些人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看到明镜和顾轩的事情总算有了结果，屋内的四个人也终于结束了‘偷窥’。
“好了好了，都别看了，明台去煮咖啡去，咱们吃下午茶，给大姐和顾教授留一些就是了。”
“就知道使唤我。”
“什么？”
“没什么，我这就去。”
明台说着就去厨房煮咖啡了，顺手还把曼丽拉走了。
“怎么样？休假的时光舒服吧？”明楼边说话边帮明诚按摩肩膀，前些日子他跟顾轩找来的一个老中医学了几手按摩的方法，说是坚持按一段时间，会改善这种旧疾，于是明楼有时间就开始给明诚按摩。
“大哥让我提前回去上课吧，在家实在无事可做。”
“你就是个劳碌命，让你歇着你还不愿意。”
“我要是不劳碌命，谁能伺候你啊，那么挑剔。”
“嘿，臭小子就能跟我顶嘴。”
“我可没有。我这是坦诚。”
“你呀！其实我有想过不让你工作的。”
“然后呢？在家带孩子？我可不会生。”
“是不是欠收拾了。”
“不敢，嘿嘿。”
明楼拍了下明诚的头，明诚也是笑笑作罢。
“我是有过让你待在家的想法，不过后来又想你是个男人，我不该困住你的。我得让你去自由的翱翔在蓝天之上，这样的你才是最美好而又完整的。”
“您这样想，就对了。”
“是不是觉得我很伟大？”
“是，您特别伟大，您可得把这蓝天的纯净守卫好了。”
“合着我还是个‘清道夫’。”
明诚笑了起来，明楼也跟着笑了，明台端着煮好的咖啡站在一旁，安静的等着两个哥哥腻歪完再过去。
明楼看见明台瞪了他一眼。
“煮好了你不过来，站那干嘛？”
“我怕打扰你们啊。”
“你打扰的还少么？”
“大哥，不带这么记仇的。”
明楼懒得理他，给阿诚拿了一份糕点，刚好明镜和顾轩也回来了，一家人刚好一起吃了一顿下午茶，这一次这个家总算是完整了，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每一对有情人都成了眷属，老天爷总算没有辜负这一家子不容易的人。
下午的时光总是慵懒的，人们都希望在慵懒的时光里缓慢的生活，喝完热咖啡，吃完甜点，之后小憩一会，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在地板上，房间里弥漫着咖啡残留的香气，闭上眼前，睁开眼后，心爱之人都在身旁，还能有什么可以比这些，更加令人动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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