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鬼

这章提及了汪曼春

应该算是我自己在看了小说和剧之后对汪曼春的理解吧

或许是爱情观不正  我很心疼她

一个爱疯了的女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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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郊外的清晨是宁静安逸的,天气好的话很多住在郊外的住户都会选择在清晨跑步锻炼身体,明楼本来也是这其中的一员,但是自从圣诞节过后,他就放弃了这一习惯,因为家里已经开始步入从早忙到晚的模式.

学校放了圣诞假,所以明楼和明诚两个人也就开始了假期模式,按照以往的模式,两个人也就是在家看书画画喝咖啡,偶尔再相互逗弄一番,这假期也就过去了.

可是现在不同了,家里不仅只有他们两个人,又多了明镜,明台,还有曼丽.小洋楼里一下子就满了起来,人一多也就变得热闹了,有的时候甚至会让明楼觉得他又回到了曾经的明公馆,虽然吵闹,但是却温暖充实.

就像明镜说的那般,圣诞过后,明镜就开始张罗起了明台和曼丽的婚事,毕竟是在巴黎,明镜又不会法语,出去买东西、选饭店她一个人实在是没法办到,明台又得照顾曼丽,明楼她叫起来又费口舌,于是最后陪明镜办这些琐事的工作就交到了明诚身上.所以一大早吃完饭两个人就出了门.

明台陪曼丽在花园里练习走路,明楼看着小两口在那卿卿我我自己又不好打扰,便也就进了书房.

平时明诚在的时候两个人也是在书房里看书,偶尔搭搭腔,跟现在明楼一个人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是明楼就是总觉得别扭,怎么待都不舒服,手里的书也是半天没有翻一页,索性合上书整理起了书柜.

明楼书房里的摆设都是明诚布置的,书也是明楼从上海带的一些和后来又买的,平时他想看什么基本也都是明诚给他取出来放在书桌上,现在明诚不在,明楼才发现自己竟然从来没有整理过书柜.现在想要找本书都得从第一层翻起.明楼自顾自的笑了笑,感叹道‘这习惯还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啊.’

明楼一本本的查看着书,想要找一本感兴趣的,无意间在上层的书架上找到了一个黑色的皮质本子.明楼疑惑的拿了出来,打开一看便就愣住了.

"他果然……最懂我的心思."

明楼喃喃自语道,将本子放到了书桌上,自己也坐在了书桌前又一次打开了这个本子.

本子是一个很普通的笔记本,没有半点特别之处,若非要说与众不同,则就是这个本子的主人,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这个人用明镜的话说,就是一个疯子,同时也是明家的仇人,这个人叫汪曼春.

明楼很清楚这是明诚从上海带过来的,并且完好的放在了书柜里,没有隐藏,没有扔弃,就是因为明诚比明楼自己还明白,有些人对于自己来说是不需要抹去的,记忆里虽然更多的是血迹斑斑,但是也曾经有过花季的年华.

汪曼春是明楼生命里唯一作为恋人关系爱过的女人,曾经花季少男少女的春心萌动,无关利益,无关家庭,简简单单的相互爱慕,想要厮守终身最终却不得不因家庭而分开.俗套而又悲剧的爱情故事.若是在戏文里定是要以死相赴的.

只可惜,戏里一往情深,戏外终究是一场空.明楼被送出国后学了经济,后来接触了马克思主义,再后来入了共产党,又加入了国民党,成为了一名忠心报国的战士.身已许国,就定要负一人,这个人就是那个爱他到疯的人.

或许明楼对汪曼春只是年少的青涩爱恋,远不及他与明诚的灵魂相依,但是男人对于自己第一个爱的人总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所以他才会觉得有所亏欠,才会想要拉她一把,只可惜太晚了,对方早就成为了一个嗜血的刽子手,他想拉都拉不起来了.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这是明楼对汪曼春的评价,也是他心里最深切的想法,曾经的天真烂漫的少女早已不复存在.明楼在结果了汪曼春后在她的办公室里发现了这个日记本.她有些惊讶这个女人竟然还会记日记.

打开一看笔迹十分陈旧,可以看出应该是很久之前的.明楼当时看了看内容,这才想起,那是他们曾经拥有过的短暂美好时光.再往后翻就是他的被迫离开,和汪曼春对他的怨恨,和对明镜的怨恨.然后的笔迹就很明显时间没有那么长，记录的也就是他的回国,和他在一个办公楼她果然是开心的.樱花号被炸,自己的座驾被袭击,她果然有在担心,甚至明楼的每一个计划,每一个算计,她该有的反应都在明楼的预料里,也都在这本日记里.

明楼带走了日记将它收在了自己的书房,对于这一切他没有什么好说的,对于汪曼春他也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毕竟爱情里哪有谁对谁错,毕竟两情相悦只是少数.总有人是要被爱情所辜负的,怪只怪他们生错了时代,也怪汪曼春自己选错了路,还是那句话,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明楼又一次粗粗的翻阅完了汪曼春的日记,仿佛又浏览了一遍自己的过往,有些事情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却被别人记得仔仔细细.日记翻完了,杯中的咖啡也早就空了,快中午了,明楼想着明镜和阿诚应该快回来了,就离开了书房.

一下楼就见明台扶着曼丽在厨房里.

"你们在做什么?"

"大哥,曼丽想给咱们做午饭呢."

"你休息就好,让明台做,别累着身子."

"不碍事的，大哥."

明楼简单叮嘱了两句就出了厨房,曼丽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是走路还有些不稳,不过有明台走到哪扶到哪倒也没什么大问题.过了一会明诚和明镜就回来了,刚好曼丽的午饭也准备好了.

"阿诚哥,大姐,你们回来了!快来,曼丽专门给你们做的午饭.可香了."两个人刚进屋,明台就忙着给自家媳妇儿邀功,一脸的狗腿样,让曼丽都有些害羞了.

"好,还是我们曼丽懂事,来一块吃吧,今天可累坏我们阿诚了,喝完汤."明镜刚要给阿诚盛汤,就见明楼已经将一个满满的汤碗递了过去.

"累了吧?"

"还好,先生在家干嘛了?"

"看书啊,我还能干嘛?"

"没喝酒?"

"没喝,不信,你闻."明楼把嘴凑了过去,明镜轻轻的咳了一声,明楼这才反应过来,曼丽和明台还在桌上呢.

明台倒是习惯了,就当没看见一样吃着菜,明镜虽然嫌弃自己弟弟的腻歪,但是也早就见怪不怪了,也就是惨了曼丽,这眼睛看哪都觉得别扭,最后索性就低着头戳饭碗.

"今天我和阿诚去了几家服装店给曼丽挑了几件新衣服,一会你去试试."

"大姐,我有衣服."

"诶,这新娘子当然要穿新衣服的呀."

"是啊,大姐买的你就放心收着,我想要都没人给买."

"你这是在怪我没给你买呀?都快结婚了还跟小孩似的,你呀."明镜的几句嗔怪也让曼丽露出了笑容,刚才的一丝尴尬也消失殆尽了.一顿午餐一家人总算也是吃的愉快自在.

明台其实在来巴黎之前就向曼丽说过明楼和明诚的事情,曼丽听了虽然惊讶但是也是祝福的,像他这样经历死亡的人,更是知道在这个时代能活着是多不容易的一件事,更何况是和自己爱的人共同活着,则更是不易.所以这爱的人是男是女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只不过曼丽毕竟不如明台是留过洋的,见过的世面比较多,抛开特工身份她也就是一个悲惨的小女人,受的也是传统教育,所以接受归接受,这面对又是另外一种事了.不过只要心里是祝福的,其他的就都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午饭过后,明楼按照家里的规矩收拾好了碗筷,还煮了一杯咖啡给明镜送去,大概是上午太辛苦,明镜已经休息了,明楼也就没打扰,端着咖啡去了书房,刚好明诚也正在书房.

"馋猫就是有口福,给大姐的咖啡,她睡了,你喝吧."

"你不喝了?"

"你不是让我少喝点咖啡么?我上午刚喝完一杯."

"那我就不客气了."明诚接过咖啡细细的品尝起来.

"你什么客气过."

"大哥下次看完书记得收起来,现在不像以前,那个时候你的书房别人不敢进,现在可不一样,万一大姐进来找你,看到些什么不想看到的,她会不开心的."明诚喝着咖啡莫名的说了几句话,明楼反应了一下这才明白,他说的是那本日记.

大概是习惯了有人照顾的日子,明楼早就忘记了看完书要收拾起来这种事情,随手就将日记放在了桌上,现在日记已经不在桌上,这说明已经被人收起来了,这人也定然就是他养的这只小狐狸了.

"吃醋了?"

"啊?"

"你为什么要把它带来?完全可以扔掉的."

"因为我觉得你会想把它留下."

"但是你会不开心."

"总比让你有遗憾好."

"有你在,我就不会有遗憾."明楼抱住了阿诚,低头的吻了下他的额头.

"先生,我没有怪你,也没有吃醋,这是你的过去,是你记忆里的一部分,我尊重你保留它的权利.毕竟这只是过去了.而你的未来,是我."明诚的眼睛本就十分清澈干净,此时此刻动情的说着这些心里话,让他这双明亮的眸子更加的动人,明楼忍不住轻吻了他的眼角,继而与之耳鬓厮磨.

午后总是惬意而又慵懒的,时光在缓慢的流淌,不急不缓,正是恰到好处.有些事情并不是越浓越好,就像清酒也自有它的芬芳一般.爱情更是如此,太浓烈反倒容易破碎,相反的,淡淡的细水长流才终会是最长久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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